时间还早,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待到十点多左右略微有了点困意,她便放下手机,开始专心酝酿睡意。
谁知,她一闭眼,瞬间便会回到昨天进门那一刻的场景,彷如有一只手在黑暗中随时准备要掐住她的咽喉,于是窒息感铺面而来。
她闭眼又睁眼,如此反复多次,额头和后背都已经渗出细汗。
戚林漪坐起来打开灯,视线落在床头柜下的抽屉里。
她决定吃颗褪黑素再试试。
然而当她再次躺下,恐惧感渐次累积,她不仅毫无睡意,甚至有些风声鹤唳起来,最后干脆连耳塞都不敢戴了,生怕万一外头有人进来自己听不见。
尽管她已经反锁了两道房门。
深夜十二点,戚林漪被这种恐惧感折磨得有些筋疲力尽,身体很困乏,然而精神却被迫始终处于紧张亢奋。
她放下手机,看着原色窗帘透进的朦胧月色,不知为何,心里乍然便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让她不顾自己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挣扎着下了床。
戚林漪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向下望去,顿时呼吸微沉那部熟悉的黑色的轿车仍然停在她的楼下。
希让慈没有走。
戚林漪缓缓神,她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这种时候做的决定通常没有多少理智,于是她看着自己手机页面上的那个未存号码,没多犹豫便点了拨号键。
“嘟嘟”的声音才响起,她陡然听见了一声短促的铃声。
电话很快被那头接起,继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戚林漪。”
“希让慈,你到家了吗?”戚林漪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之间,拄着拐杖往玄关处去。
“我……”那头好像纠结了一下,而后微哑的声音重新响起:“还没……不是,你怎么了吗?”他到后面语气有些急。
戚林漪缓了缓呼吸,不答反问:“你在哪?”她距离玄关只有几步之遥。
那头又陷入短暂的无声,忽然间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