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好似在想着什么,希让慈边贴耳去到她唇边,边用低哄的语气问她:“为什么?是害怕吗?”
戚林漪闻着他颈间淡淡的气息,不答反问:“你呢?又为什么没走?”
肌肤摩挲声响起,希让慈额头贴着她的,漆眸里正映着他此生唯一的星星,他把话说得很慢,也很轻:“因为担心你做噩梦,更害怕你会摔跤。”
希让慈原本已经开车走了,可到了半路,突然便在一个路口拐弯掉了头,回到了这里。
“不要赶我好不好?哪怕让我在门口或是楼下车里待着,至少你有什么事,我能马上赶到。”
“我只要一看不见你……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你万一摔倒了……做噩梦了……”他说着这些假设的时候,声音里仿佛都带着痛楚。
戚林漪伸手轻轻遮住了他的唇,她手上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给你打电话吗?”
希让慈摇摇头,伸手抓着她的细腕,挨个轻啄她的指尖。
“我刚刚真的很害怕,希让慈。而且连褪黑素都失效,害怕又变成了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你,想到会不会也许你并没有走。
虽然距离我们说拜拜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我就和自己打了个赌。假如你没有走,那么……”
戚林漪说到这里,骤然靠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她垂眸看着眼前失真又朦胧的红唇,“似乎你能让我感到安全,让我轻易睡着……”
“那么兴许,让你代替褪黑素,留在距离我最近的枕边,也不是不可以……”
希让慈初闻这话彷如被摄去了魂魄,定定的,而后他浑身的血液乍然便沸腾了起来,甚至觉得连耳朵尖都在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