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寻声展望,正见一身红服乌帽的柳淮安,帽翅边还别着一支杏花。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柳淮安平素简朴谦逊,今天一身,也衬出一股轩昂英挺。
苏清方欠身道:“柳公子,大喜。”
柳淮安亦还礼,“托姑娘的福。”
“是公子德才出众,”苏清方微笑道,“我一早听说公子高中了,差人送了贺礼到公子落脚的客栈。公子回去可以看看,用不用得上。”
柳淮安心中不可谓不惊喜,想她还特意关心了他是否高中,抿了抿唇,抬手请问:“苏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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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亭上,无限春光尽收眼底。
李羡同宴会负责的人员交代了几句,闲步至此,看到单不器在亭中,上前打了个招呼:“怎么在这儿?”
单不器掐着碧玉盏,眼底尽是谈笑风生的俊秀才子,淡淡似有哀凄,“安乐同朋友去看探花郎了。留臣在这里。”
说至此处,单不器叹了一口气,惋惜摇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李羡愣了一下,“你说这话?”
他可听说,上届单不器赋诗的曲江宴请帖叫价百金呢,甚至都不是他的墨宝,就为了挂在家里讨个彩头。
这一身绯色官服,和新科进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哪怕再过十年,世人也还会记得骑马游街的十七岁状元郎。
单不器笑笑没说话,蓦然望见一道浅绿的身影,状似无意问道:“那好像是苏姑娘吧?”
顺着单不器的目光,李羡也看到江边的苏清方,不晓得要往哪里去,旁边还跟着个红衣男子。青年狭眸促起,确认没看错,明知表字却没有称呼:“柳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