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姬呵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冲猫躲的草丛使了个打趣的眼色,“对啊,咱们可能还没太子那只猫值钱呢。”
说罢,便扔下蕙姬扬长而去。
离开教坊司,没人再敦促她们每天起早贪黑练舞,练不好就打脚背、不许吃饭,太子也压根看不见她们似的,和她们两个人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够一只手的数,因此连一向自觉的蕙姬也开始两天打渔叁天晒网,更别说蘅姬。
蘅姬每日无所事事,就在园子里瞎逛,再同丫鬟妇人们说说笑。
蘅姬入教坊司的第一课,便是笑,如此才能让舞蹈更悦目。所以蘅姬、蕙姬总是习惯笑脸迎人。蘅姬更是精于人情往来,不稍几句便同人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
此时,蘅姬如常游逛,方才拐过熟悉的转角,后腰抵上来一根棍。
是匕首。蘅姬知道,却不敢转头,颤抖着喊出:“大人……”
“又一个月了,”他幽幽说道,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耳边,“你这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蘅姬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背后的人穿着的应该是平头百姓的短衫,腰间还绑着青色的汗巾,戴着斗笠。
外间干活的人混进来的吗?
蘅姬委屈道:“大人有所不知,太子府戒备森严,太子更是不近女色。奴婢几次引诱,太子却都视而不见,更没有传召奴婢们。”
“这么说,”腰间匕首往前顶了顶,“你是没用了。”
“不!”蘅姬控制不住颤抖,没有一点伪装的成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命实在太贱了,于他们这群人而言真的不过是死了就死了,“奴婢虽然暂时没有办法近身监看太子,但是发现太子似乎对一个女子青眼有加。”
“谁?”
“卫家的表姑娘。”
背后之人沉默了一会儿,撤去匕首,扔出一个小胆瓶,跟他的话音一样轻飘随意,“这个月的药。”
蘅姬手忙脚乱接住于她如命般的药,再看时,地上已没有那道影子,霎时脚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紫罗兰色的裙摆撒落在地,纷繁烂漫的颜色也显出几分颓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