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辰狼狈地坐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她,也不主动提要再帮她包扎。
绍桢咬了咬唇,眼下的情形让她心里一团乱麻,刚刚又狠狠得罪了他,怎么好意思再求助,便试着单手给自己包扎。
她本来就没力气,费了半天的劲,还是没绑好,有些泄气地垂下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赵逢辰嘴唇紧抿,一言不发,从草地上起身,两步走近,在她面前蹲下,重新给她包扎。
绫布绕到腋窝的位置,他低声道:“抬手。”
绍桢茫茫然地听从,手臂一抬起,松松散散的里衣便顺着肌肤滑下,上半身只有束胸遮掩。
真是香艳至极。
赵逢辰包扎得很快,甚至还帮她穿好了里衣。
夜风大了一些,绍桢喉咙中一阵痒意,低低咳嗽了几声。
赵逢辰一件件帮她穿上外面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他的衣服还带着男人的热度,绍桢捏着衣角,不敢抬头,低声说了句多谢。
赵逢辰嗯了一声,将她刚才穿着的外衣往角落里一扔。
绍桢尽力克制着慌乱,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看见那染血的衣服,总算想起了之前的惊变:“赵大人,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我的护卫?他们跟了我来泰安的!”
赵逢辰道:“没看见,我让人去找了。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绍桢张了张口,不知从何说起,从靴后帮拽了之前藏好的账册出来,路上逃命丢了太多,只剩下这几本了。
她将账册递过去,长话短说:“泰安知府杨胜贪污河工银钱,私加赋税,阴差阳错引起村民械斗,打死了丁渭。这是我从杨胜那里偷来的账本。他应该是提前发现了此事,才派人来追杀。”
赵逢辰神色一肃,立刻接过账本,翻了两页合上,深深望了绍桢一眼:“你做得很好。先找你的护卫要紧,我派人通知周边的卫所,让他们带兵来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