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帮帮我吧!我在徐家待下去,实在了无生志。上回大人在湖边救下我,那是我已经断绝生念了!”
绍桢听得良久沉默,半晌道:“夫人,我确实很同情你。可我只是个外人,有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虽然愿意帮助你,但这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瞒过徐昭寅出逃,绝不是容易的事情。若是被他发现了,我如何分辨?世人只会以为我勾引有夫之妇,我在官场上不能立足倒是其次,夫人还有活路吗?还请夫人另寻他法。”
江氏哀求地望着她:“大人……”
绍桢无奈道:“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能助你离开?若是我心藏歹意呢?更或者,我直接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徐昭寅,你又如何自处?”
江氏却笃定地摇头:“不,大人绝不是这种人。只要你答应了,一定会做到的。大人是心正心善之人,愿意为百姓出头,不会伤害我的。”
绍桢有些纳闷,她和徐夫人不太熟悉吧?徐夫人怎么这么确定她的人品?
绍桢只能说:“恕在下爱莫能助。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徐昭寅。只当我从未约夫人出来过。字条的事,夫人可以另找一个请托,但凡我能做,绝不会推辞。不然,我也只能金银奉送。在下告辞。”
绍桢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正要拉开门,徐夫人却在身后大声道:“张大人,你们不是因为弹劾秦首辅贪污,将他的党羽得罪干净了吗?”
绍桢蓦地停步。
徐夫人道:“光是克扣河工银子,定不了秦首辅死罪,他从此怨恨上你们,反而教你们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您现在不就正在烦心赵大人吗?我,我有办法叫秦首辅论死。”
绍桢回头:“夫人知道什么?”
江氏望着她:“只要您答应帮我,我就告诉您。”
绍桢毫不犹豫:“我答应。”
江氏有些猝不及防:“啊……啊。那我告诉您,秦首辅插手边疆事务,接受九边总兵的贿赂,还与浔阳的那位藩王有勾结。您可以顺着这个路子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