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在此时,车帘忽然刷地一声被拉开,幸姐小手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喊:“娘……”
太子一怔,望着幸姐的眼神顿时极为复杂,一边做了个手势,官兵攻势立时一停。
幸姐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没回过神来,很是不解地拉了拉绍桢的衣袖:“绍绍,我们怎么出来了?他们是谁?”
太子神情微微一变。
绍桢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将幸姐抱下车。
幸姐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太子,忽然大声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挡我们的路!”
太子默然片刻:“大姐儿,你不认得我了?”
陈斐连忙笑道:“郡主,您怎么将父亲都忘了,这是太子爷,是爹爹啊。”
“爹爹?太子?”幸姐露出疑惑的小表情,仰头看了看绍桢,忘了在人前的称呼,傻乎乎道,“娘,您不是说,我爹爹死了吗?”
绍桢呼吸一窒,躲开太子的视线,轻声解释:“闻觉在她头上施了针,得了失忆的症候,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幸姐见娘亲不回答她,有些着急起来,用力扯了扯绍桢的衣摆:“娘!您不是说我爹死了吗?他是不是假冒的啊?”
绍桢恨不得捂住这小丫头的嘴,低声道:“傻丫头,别喊了,这就是你爹!”
太子艰难地透了口气,朝一旁的华盖翠帷马车扬了扬下巴,平淡道:“上车吧。”
那马车慢慢驶了过来。
护卫们已经全部被扣下。太子还活着,她不可能再随心所欲。
绍桢深呼吸,勉强对幸姐露了个笑容:“我们去那辆车。”
幸姐此时倒也乖顺,被她牵着上了车,只是一步三回头地盯着太子打量。
车头搭了可拆卸的梯子,太子乘着轮椅上车也没什么不方便之处,绍桢低着头,余光瞥见他进了车厢,忍不住搂紧了幸姐。
陈斐推完轮椅便退了出去,车厢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