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席自然要送一送。走到门口时,就看到胡玉生的汽车正好停在院子门口。胡玉生看到老黄县长,恭敬地喊了一声:“黄伯伯,这个点了,吃个饭再走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礼貌和客气。
老黄县长知道人家是客气,便说:“算了,玉生啊,我还约了两个老家伙,饭就不吃了。” 说完,转身和胡延坤握了握手,眼神中满是期待地说道:“延坤啊!请你一定要为我们说句话呀。”
说着,老黄县长转身骑上自己那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车轮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他慢悠悠地朝着胡同口骑去,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逐渐拉长,显得有些落寞。
胡玉生和胡延坤进了小院儿。胡玉生主动问道:“爸,这老黄退而不休,整天不是参加这个饭局,就是参加那个活动。县一中的钱,他明明就该交。”
胡延坤背着手,在院子里缓缓踱步,说道:“该交不是想交啊,道理很简单,交钱就是割肉,老黄现在不想交钱,也想着争一口气。说到底,我们和老黄也算是唇亡齿寒。现在的县长咄咄逼人,如果大家再不团结,下一步必然会被各个击破。”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
说话间,父子两人来到餐厅,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两个小菜,正如老黄县长所料,家里根本没预备多余的饭,胡延坤一家平时吃的也是家常便饭。
胡玉生的母亲看到胡玉生,嗔怪道:“你小子怎么回家来吃饭?可没预备你的饭呀!”
胡延坤道:“你这老婆子,儿子不来你说不来,儿子来了你又啰嗦。”
这媳妇道:“谁让他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再去拌个皮蛋。”
胡延坤家的暖黄色的灯光从客厅的窗户透出来,在小院的水泥地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屋内,略显陈旧的实木餐桌上铺着一块边缘磨损的蓝布桌布,两父子碰了一杯之后。胡玉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猪头肉之后,指关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轻响。笑着道:“怎么,妈,我连回家吃顿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挺直脊背,转向身旁的胡延坤,说道:“爸,您刚刚念叨‘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您知道吗?” 他刻意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几乎要碰到父亲的肩膀,“县长秘书杨伯君,在曹河县嫖娼!这个事,瞒不住了。曹河县公安局的协查通报,都已经传真到咱们东洪县公安局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父亲的反应,“我倒要瞧瞧,李朝阳拿到这通报,到底能怎么收场!”
胡延坤手中的竹筷子猛地一颤,半勺白菜豆腐汤晃出碗沿,滴落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浑浊的眼珠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放下筷子,粗糙的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
胡玉生见状,更是来了精神,腰板挺得更直,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意味:“是这样啊,这个沈鹏觉得杨伯君仗着自己是县长秘书,根本不听招呼了。非得要把石油公司的问题,暴露出来……, 是沈鹏出面打的电话,他在那边很有点关系。人家公安局那边效率也高,反馈很快,传真都到东洪县了,田嘉明肯定也收到了。”
“简直是胡闹!” 胡延坤猛地一拍桌子,“啪” 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桌上的碗碟都跟着震了震,发出 “叮铃” 的轻响。他气得脸色涨红,从脖颈到额头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你们怎么敢做这种事?这不是明摆着往县长身上捅刀子吗?县长是打过仗的,上过战场的,你当人家是软柿子?”
“我就是要打他的脸!” 胡玉生梗着脖子,眼神里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谁让他们处处针对我们石油公司,处处和我们胡家作对!”
“蠢货!” 胡延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手指都在颤抖,“是哪个蠢货给你们出的这个馊主意?你想过后果没有?一旦这事闹大了,田嘉明能不向县长报告吗?李朝阳要是知道这是你们设的局,他会怎么想?你们这是在玩火,玩的是能把我们全家都烧干净的火!”
“可曹河县公安局发的公函里说的都是事实!” 胡玉生还在试图辩解,语气却比刚才弱了一些,“杨伯君确实在那边……”
胡延坤冷笑一声,用指关节重重叩击着桌面,发出 “咚咚” 的声响:“是事实?那曹河县公安局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处理?还扯什么钟书记的儿子钟壮出面?你亲眼见到钟壮了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一点就着,非得和县长硬碰硬。你知道人家背后站着谁吗?本来要是单纯的经济问题,金额差得不多,完全可以用经营失误来搪塞过去。可你们倒好,居然又算计到县长秘书头上,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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