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跳跃,映照出的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冰冷到极致的兴奋。
他面前,那具被秘术催生的“伪帝”刘协,此刻正经历着非人的折磨。
孩童稚嫩的身体上,玄奥的龙纹已不再是皮肤下的暗影,而是如同活物般凸起、蠕动,闪烁着妖异的碧光,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与骨髓。
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玄玉台上,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撕心裂肺却无法发出的呜咽,汗水与血丝混合,浸透了明黄色的单衣。
那双本该纯净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极致的痛苦与一种被强行灌注的、空洞的“威仪”,诡异而骇人。
司马懿的手指,如同冰冷的玉雕,缓缓拂过孩童额头上滚烫的龙纹。
指尖所触,龙纹的碧光便黯淡一分,孩童的痛苦也似乎减轻一瞬,但那汲取的力量却丝丝缕缕汇入司马懿的指尖,让他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陛下,忍一忍。”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种观察实验品般的专注,
“这‘万龙噬心’之苦,乃是你化龙登天的必经之路。天下万民之苦,皆凝于此,何其荣幸?”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地宫岩层,投向了洛阳城外那即将爆发的、汇聚了当世最强三股龙气的最终战场。
“曹孟德…刘玄德…孙伯符…”
司马懿轻声低语,每一个名字都像是在舌尖品味着最醇厚的美酒,
“还有…那在长江边燃尽自己的周公瑾…好,好得很!”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冷漠与贪婪。
“世人皆道天下大乱,万万人求太平?”他微微摇头,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愚昧!何其愚昧!”
他的声音在地宫幽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吾所求者,岂是区区人间帝位,凡俗权柄?那不过是蝼蚁争食的粪土!吾之道,乃‘窃天’之道!以这九州为炉,以万民为薪,以尔等帝王龙气为引,炼那无上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