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节奏规整,不像阿姨。
是谢惟。
“进。”
她连头都懒得抬,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门轻轻推开,客厅暖光被压了一道暗影。他穿着一套像是从某本时尚杂志走出来的家居服——白色衬衣、条纹长裤,板板整整,干净得发光。
走近时顺手带上门,把手里的牛奶杯稳稳搁到她桌角。
热气缓缓腾起,混着甜腻奶香。
“喝点吧,”他嗓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夜晚的沉柔,“补点糖分和蛋白质,修肌肉。”
许琳舟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只闷头接过牛奶。
“你打算几点睡?”他站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桌上一堆乱糟糟的草稿,又看她眼下青得发乌的暗影,“别写太晚了。”
“嗯……再撑会儿,就快好了。”
她重新攥起笔,“这道题没搞懂。”
谢惟沉了几秒,弯腰俯身看过去。
男生靠近时带着一股微凉的气味——白松香夹着淡淡药皂香,干净清冷。
他一手撑在桌角,动作看着像是给她让出空间,实际上从气场上牢牢把她围住,不让她再逃。
低头时,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发,他的气息打着旋儿钻进她耳后,弄得许琳舟耳朵发烫。
“曲线题?”
他一瞥题目,声音慢悠悠带着点笑,“你挑最变态的压轴熬夜,是嫌自己不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