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会骂他疯、又会红着脸坐在他腿上的姑娘,这一刻真正离开他的视线,被另一段生活截断了片刻交集。
司机张伯问:“小惟,我们走吗?”
谢惟侧过头,看了看街道另一端已随母亲走远的许琳舟背影,垂眼,淡声道:
“走吧。”
回到家,时间不过下午两点多。玄关静悄悄的,门边摆放着整齐干净的高跟鞋与手包。
江念刚开完会换下职业装,正倚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长吧台后,用手机回复信息,眼尾挑着看了他一眼。
“这周怎么样?”
她手上的美甲浅棕,拿着杯冷萃,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却总能一眼看穿他打算藏起来的弯弯绕绕。
谢惟边脱外套边答:
“我们信奥组最近做模拟集训,要求周日抽半天,把之前整理过的题再过一遍。地点定在信息楼二楼,几个参赛队员自己安排的。”
江念低头回着消息,根本不看他一眼,“行,明天让张伯伯送你。中午回来吃饭吧?”
谢惟点头,“嗯,回来的。”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许琳舟明天在学校训练,中午要不要叫她一起吃饭。”
听见这话,江念终于抬了抬头,忍着没笑出来,最终还是决定不戳破儿子,“好啊,你爸这周出差了,李姐光做我俩的饭也不好做,我叫上你沉阿姨,你把舟舟也接回来,家里热闹点。”
“谢谢妈妈。”
话落,他从冰箱拿了瓶气泡水上楼。直到房门在身后合上,那一层始终不变的平静裂出些一条浅缝。
少年躺在自己的书桌前转着笔,原木桌面此刻空无一物。
脑子里不受控地在反刍些什么,比参数更抽象,更黏腻。
那是许琳舟光着腿骑坐在他身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