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沧海的青竹杖带着破空之声再次袭来,她侧身躲避,却因脚下虚浮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凝聚的精神力也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流失。
“还能撑多久?”
青竹杖忽而如灵蛇出洞,直取她肩窝要穴;忽而如老树盘根,封死所有退路。
黎鸢的精神力屏障在杖影下频频震颤,金色的光纹时明时灭,如同风中残烛。
祁因急得直跺脚,差一点儿就要冲出去。“付老爷子!差不多得了!黎鸢她——”
宇文舟一把拦住祁因,“付老前辈是在试探她的极限…别冲动。”
从刚开始时,他就注意到付沧海每次攻击的落点都避开了要害,看似凌厉的招式实则暗含引导。
黎鸢一命死扛,自幼体弱的毛病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哪怕精神力再强,这具躯体也无法承受长时间的高强度对抗。
她想起在朝歌训练时,祁因总骂她“体能连初中生都不如”,此刻却觉得那些魔鬼训练竟是如此可贵。
又一道竹影扫来,她下意识抬臂格挡,却被一股巧劲震得连连后退,撞在软垫边缘,膝盖一软跪坐在地。
付沧海收杖而立,青竹杖的尖端离她咽喉不过三寸。
“还要继续吗?”
黎鸢抬起头,糊成一片血雾的视线里只看到老掌门虚幻的影子。
她想开口说“再来”,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轻微晃动,那道身影逐渐叠成重影。
“够了!”祁因再也忍不住,冲进场内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嘶吼着。“你不要命了?看看你脸色白得像纸!”
黎鸢靠在祁因怀里大口喘气,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付沧海。
老掌门的眼神深邃如潭,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失望。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