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头。
跟传统恐怖故事或者电影里所描述的不一样,那并不是所谓的断头女鬼。
“她”的肩头往上一片平滑,皮肤是灰色的,看上去有种半透明的质感,隐约可以看到,“她”皮肤下方那树根般交错纵横的血管。
女人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印花裙子,手臂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细长的手指一直从腋窝长到了掌心。
而此时,“她”的手中,正拽着两团凌乱如草的长发,长发之下,则是两颗头颅。
在女人行走时,那两颗头颅就像是家庭主妇下班回家时拎在手里的两颗西瓜似的,微微地晃荡着。
滴滴嗒嗒的黑血不断从头颅脖颈处的豁往下滴落,谢希书之前嗅到的那股腐臭味,正是因此而来。
事实上,那两颗头颅也确实呈现出了巨人观的特征,它们肿胀,浮肿,有一颗头颅的眼珠子都已经被腐败的脑浆顶出了眼眶,此时正悬在鼻梁两边,咕噜噜转动个不停。
然而,那两颗头,是活着的。
“有人吗?能救救我吗?”
饱含恐惧的声音从灰紫色的腐烂头颅口中不断冒出来。
那异常鲜活的音调,和头颅死板灰败的面容,形成了令人作呕的对比。
与此同时,被令在女人手中的另外一颗头颅,大半张脸颊都豁开了,可以清楚地看到腐败的牙床上交错的散落着几颗尖锐的黄牙。
每颗头颅的眼珠,无论它们是不是还在眼眶里,无论它们是不是呈现出死人才有的浑浊灰黄,这时都在无比灵活地四处转动。
它们在观察周围。
谢希书不由地感谢起齐骛将他束缚得如此之紧。
不然的话,他很难保证,自己在看到这玩意后不会惊叫出声。
女人的脚步拖沓,手提着头颅在凌乱的货架中间来回晃荡着,提着的头颅从货架的最下方,一直仔仔细细看到了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