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恍惚中,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投入井底的尸块,必须缝上所有的孔窍。
那些虫子会寄生在任何一团肉块中,无论那些肉是否还活着,无论那些肉,是否曾经是整体。
……他不应该把“岑梓白”砍得那么碎的。
在这样想的同时,甘棠也抬起手,一刀劈向从“张二嫂”的口中,探出来的那根细长的舌头。
“于槐!”
随着无数线虫再次炸开,甘棠又喊了一声。
于槐此时正手忙脚乱拧着钥匙,满头都是冷汗。
终于,三轮车的轰隆声响起。
只见于槐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坐在驾驶座上扭动着把手。
“砰――”
三轮车猛然启动,往前窜了一下,撞坏了车棚前面的木栅栏。
随即,那辆车又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轰然向后退去,直接撞翻了身后的围栏。
去这样来回撞了好几下,于槐险险一个转身,驾着车子来到了甘棠的身后。
……甘棠的面前如今又多了一具躺倒的尸体。
只是,那尸体直到这一刻,还在微微抽搐。
尸体的最深处,叽叽咕咕的细响也从未断过。
“窝草这什么啊啊啊啊?!”
于槐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