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薄的铁片,却重重地划开了老人的侧腹。
……
……
……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彻底凝滞了。
变得那么缓慢,那么让人绝望。
没有血。
外婆的伤口中,没有血。
只有甘棠早已熟悉的,腥臭而粘稠的粘液,以及一大团一大团细长的蠕虫,瀑布一般从残破的皮囊中间流泻而出。
外婆还伸着胳膊,死死箍着疯男人的腰,体腔内侧却只有一片蠕蠕而动的虫团。
*
外婆早已经被寄生了。
这个认知是那么的怪异,荒诞,仿佛是恶俗小说里某个看一眼就不会再提起的恐怖桥段。
有或者是,在骤然惊醒之后,很快被遗忘的噩梦。
它不应该是现实才对。
可此时的外婆就在甘棠的眼前,而她,早已在甘棠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一只被蠕虫填满的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