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师, 您怎么了?是晕船吗?”
岑兰的异状很快引起了坐她旁边的女孩儿的注意。
女孩儿二十出头,正是从“少女”迈向“女青年”的年纪。她像枝头初绽、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玫瑰, 有着少女无法媲美的娇艳, 同时还有一双未遭社会磋磨过的、眸光清澈天真的眼睛。
天旋地转、血液逆流,女孩儿在岑兰的眼里重影出五六层, 娇美可亲的她在岑兰的眼里却好似一个正在荼毒周围的魔鬼。
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摇摇欲坠的岑兰连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出血来也没有知觉。
“我这里有晕船药。”
青年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板药,又向导演组要了瓶矿泉水。跟着他“好心”地靠近岑兰,行动自然地像是没发现前方还有摄像机的镜头在继续着拍摄。
“岑老师, 这个药您现在服两粒,待会儿下了船要是还难受就再服一粒。”
青年体贴地交待着岑兰, 摄像机将镜头推进,给两人的面部都来了张大特写。
按理来说,这时岑兰应该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动地模样来谢谢青年的关照, 这才不会失了礼数, 可因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岑兰整个人都是紧绷而僵硬的。
别说说话了,她这会儿瞪着眼睛连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都不大清楚。
旁边的第三位女嘉宾只得帮忙打圆场:“哈哈,看来岑老师是太感动了,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
嘉宾们纷纷附和附和,摄像机的镜头也立刻从岑兰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移开,去拍摄其他反应更加鲜活的嘉宾们。
也就是在这一刻,岑兰果不其然地瞧见方才还对她十分友好的青年变了脸。
他冷淡地望着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还有一种上位者看可怜虫的不屑。
他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节目这才开始几分钟你就忍不住想博眼球了?”
岑兰的鼻子再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