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敬看了一眼叶棠,垂下眸去。
他说不出口他在等她的挽留。
因为你看,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对阿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你是想问我的意见,我觉得你应当回去。”
“宇文家的残部里也有我所不知道的好人吧?放任着那些人自生自灭,那不就和你害死的没区别么?”
叶棠不会管宇文敬的这种心理叫“道德洁癖”与“妇人之仁”。
人都有各自的底线,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底线与他人不同,就去辱骂他人做得不够绝、做得不够好,本质上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傲慢与二极管思维。
宇文敬想向整个宇文家复仇的心是真的。他不忍有无辜人被自己的复仇殃及池鱼也不是伪善。
“不然你会煎熬一辈子的。不是吗?”
叶棠摸了摸在空中游移的龙尾。
宇文敬退了烧后,这条龙尾就成了叶棠最喜欢的解压神器。平时不论叶棠怎么抚摸,龙尾都会乖顺地被她握在手里,偶尔会自行环在她手上,像是反抚回去那样穿梭在她的指缝中,游过她的手臂。
宇文敬不能说自己了解叶棠这人可是连她的本名都没告诉过他,可是他听得出来,叶棠希望他离开。
他明白,他真的明白她是为他好。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一针见血,点出了他刻意去忽视的东西。
然而,他怎么都无法止住自己心里那种像是被什么小虫子咬通了个洞的感觉。
“……是啊。你说得对。”
好酸呀。
还针-刺似的,一阵一阵尖锐地疼。
“我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