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刚才大哥都说了,我们跟你分家.......爸!”
二嫂话还没说完,良铁柱就直接往良馨走去。
良家老大老二急忙挡在良馨前面。
这让年过六十,不再强壮的良铁柱气得两眼冒火,“兔崽子,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把他们给我拉开!”
民兵排走过去好声好气劝说,发现没用,只能来硬的。
双方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西边一个瘦得像麻杆似的人,狂奔过来,举手高声叫道:“鸡不是良馨养的,是我养的!”
正要动手的民兵停住。
在场的人都往东边看过去。
良馨躺椅是彻底坐不下去了,起身拨开两边的人,看着气喘吁吁的人,“不是她.......”
“就是我养的!”
披着一身破烂补丁蓝褂的女孩,冲着大队干部们高高举起生满冻疮的手,“良馨是大队支书的女儿,她不缺吃不缺穿,哪里用得着冒险去多养几只鸡,是我养的,平时我帮生产队在西边大河撑船捞沙,鸡就养在河中间的芦苇丛,我每天挖蚯蚓捕小杂鱼剁碎了喂鸡,你们要批要抓都找我。”
良铁柱连同一众干部都愣住了,齐声道:“怎么又是你!”
“是啊,就是我,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女孩揉了揉被寒风冻得冰凉的鼻子,“这么多年,割柳树条,捕鱼捉虾,倒腾茅厕粪水,只有我会隔三差五打公家财产的主意。”
大队干部们集体傻眼。
正是因为以前回回都拿卢苇交差,公社觉得他们敷衍,这次抓到良馨喂鸡,支书才狠下心批良馨交差。
现在又换成了卢苇,要是再把卢苇拿去应付,公社肯定要撤了支书的职,让别人来当。
良馨将卢苇拉到身后,“是我养的,批完了?接下来去公社还是去县里?”
“瞧你们这争糖的样子,一点不知道错,今天就要好好刹一刹你们资本主义思想的歪风!”良铁柱朝着民兵排一挥手,“把她们俩一起送到公社革委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