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压上去,手压到?的地方,不就比别的地方凹出一块了?”
“.......”
陆泽蔚抬起?手,果然看到?掌心之下凹了一块,深感缝被子也是一个细致要求非常高,非常讲究的技术活。
这还只是个开始。
当把棉胎摆正补平,盖上红绸金丝牡丹花的被面,在?良馨的指挥下,穿针引线开始围绕着四周打围。
陆泽蔚能?将各种型号的枪使得让全军羡慕的手,却像是上了冻似的,蹩得不行,稍一不小心,掌心的茧子就会?刮起?牡丹花的金丝,毁了被面。
他感觉到?了痛苦无力,甚至有些崩溃的感受。
这种无力并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唤不醒醉酒的人的无力。
而是从出生到?长大,从没在?学习技术上体验过的无力。
陆泽蔚用力将缝被针从六斤重的三层被子里捅进去,手指被细细的针顶得一阵发麻,连厚厚的枪茧都抵挡不住针孔,针孔轻而易举就钻进老茧里,直接抵着里头的肉,钻进骨缝里。
缝一次钻一次,这比中了子弹还要受罪!
突然,一个圆溜溜的像是戒指一样的东西?递到?面前。
陆泽蔚眉头一皱,认出来这是常在?母亲和当地大娘们中指上带的顶针,“你又忘了?”
“抱歉。”良馨嘴上说着,脸上并无一丝歉意,“你自己应该在?开始之前,了解清楚,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就会?受到?疼痛和鲜血的教?训。”
“.......道理总是往你那?边歪。”
陆泽蔚心里其实是认同良馨的话,他接过顶针往手上戴,却卡在?中指指甲上,根本?戴不进去。
“活口的,掰一下。”
良馨指点完,检查被子,“把你刚才缝的歪歪扭扭的针脚拆掉,打围都打成这样,接下来怎么当辅助线,还有,你捅针和抽针的时候,要注意被针眼戴起?来的棉花,每次下针之前要用针把棉花都铺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