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公主……”
狭窄的仓房里,一道低迷,一道嘶哑,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两道迥然不同的声音碰撞在一起,目光相触,两人皆是微微一愣。
谢随有些不自在地扯着破碎的衣裳,匆匆盖住半露在外面的半截肩颈。
冯妙瑜迟疑了一瞬,又想起来自己方才直接上手撕扯他衣裳的事情。
虽说当时是情势所迫,但眼下回想起来,却觉得十分暧昧,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同男子这般亲近。何况,对象还是那位谢随谢公子,心跳如雷,冯妙瑜很快扭过头,装作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落雨如帘,无比温柔地分割开了屋内和屋外两个世界。
“还很疼吗?”
这话语刚一问出口,冯妙瑜就后悔了。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这话说得简直蠢得不能再蠢。
后面是穷凶极恶的杀手,援军不知几时才能赶来,后无退路,前路迷茫,谢随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不疼。”
沉默了片刻,谢随低声补充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借谢公子吉言。”
冯妙瑜知道他说这话不过是安慰自己,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他,七上八下十分不安的心里便安定了不少。
那妇人很快拿了一套衣裳过来,除了衣裳外,竟然还有两碗面条。
细细长长的白面条乖巧的卧在白底蓝边的粗瓷碗里,荷包蛋水水嫩嫩的,汤里还漂浮着两三根青菜。
那面条做的又细又长,冯妙瑜没见过这样的面食,就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谢随也随着冯妙瑜的视线望了一眼,疑惑道:“生辰面?”
“今日是我儿子十六岁的生辰,这面都做好了,他却说有事不回家吃饭了,跟他那个死鬼爹一个样子,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混,这么多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