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夫妻感情方面有?不和?”
冯妙瑜还是摇头。
“和离的事情倒不着急,快则一年内,慢些可能要一两年。”
颜先生沉吟少许,低声道?:“恕老拙僭越,可否问下公主?突然要和离的缘由?既然驸马无过错,您二人感情也没问题,才成亲没多?久就和离,这种事情上吃亏的多?是女子,对您的影响不好。”
“缘由的话,算是成全他吧。”冯妙瑜折了?支满开?的金桂在手里?把玩。
“成全?”
揉碎的树叶汁液渗进指甲缝,一弯弯淡绿的月牙儿白惨惨浮上来,她扯扯嘴角,“他待我不差,但是也不全是真心。他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为其他的,仕途前程,我说不好。”
“公主?,”颜先生欲言又?止,“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百分百拿出真心待旁人的。”
“我知?道?,人都有?私心。所以我不怪他。如果他是为了?仕途,那他已经如愿了?……又?何必拴着他,最后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呢?”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硬着心肠继续往下。
“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不是我的。能拥有?一时我已经很满足了?。眼?下还新鲜着看不出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复一日下去,他的心意能持续多?久呢?与其纠缠到相看两厌,恩断义绝的那一天,不如早早断了?,少点痛,还能彼此留点好的念想。”
“公主?何须这般悲观?也许往后日子长了?,感情越发深了?。”
“那样的终究是少数,”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在害怕不安的,害怕到哪怕有?一点点不对劲的苗头也要先掐灭了?再说,“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你不必再劝。”
岁月煎人寿,她大概是没有?这个福气的。①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颜先生说。
“随您怎么说。这事先您一个人知?道?就行。”冯妙瑜笑笑,目送他上了?马车。马车走了?。
独自?用过晚膳,冯妙瑜又?去书房处理一阵公事,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一个人先睡下,她给谢随留了?盏小灯。
今日秘书省中一位同僚幸得右迁,谢随与他都是王大人的门生,论?资排辈谢随喊他一声师兄的,应酬的难免晚些,夜半才醉醺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