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骑马赶到平康坊,把同和居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谢随半分踪影,若不是府里的车夫最后松了口,谁能想到他竟敢背着公主出来喝花酒!沿途听得紧闭的屋门后传来的男男女?女?淫靡之?音,翠珠的心里的怒意更胜。她走到门口站定,用劲一把搡开门,让屋里的幽香和隐秘毫无保留一泻而出。
“你是何人?”
屋中之?人皆不明所以,吴大?人眉头一压喝问道。
翠珠不理?他,很快环视一圈,门边的桃木衣架上挂着谢随出门时?穿的外衣,知道了谢随就在里面,她便直直冲入屋内翻找起来。
“是长公主府的人,她手里拿着令牌,小人实在不敢拦……”
管事紧跟在翠珠身后进了屋,贴在吴大?人耳畔道。
平康坊寸土寸金,这清月桥的雅座虽布置的豪奢却并不宽敞,翠珠很快找到谢随
软帘一揭。
梢间里寝具一应俱全,谢随倚在罗汉床上,有个穿粉衣的姑娘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翠珠看的清楚,她伸手在谢随的脖颈间,正在解他的衣扣。
翠珠僵住了。
公主在府里九死一生,他却在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她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梢间里面掷去。她砸过去的是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幞头?,正正好好砸在谢随的脑袋边上。
小袖一惊。
她一路扶着谢随到梢间躺下,见他有些气短便想帮他解开领口扣子顺顺气,没想到有人突然闯进来,那?姑娘穿戴不俗,一副气势汹汹模样,不会是这位年轻大?人的妻室吧?她赶紧心虚地起?身。
廊上冷冰冰的空气扑了进来,谢随也稍微清醒一些,捂着头?慢慢支起?身。发髻微乱,衣襟更?是松松散散开了些,露出底下一截锁骨,酒醺中自然有几分浪荡子的姿态。
“你是谁来着……?”
他半眯着眼,人还迷糊着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