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这份上,帝王的心意,不收,反而是不识趣了。
冯妙瑜只能让榴红把药材等都拿去入库放好。至于那尊观音像,就且先摆在屋里。
刘公公又笑眯眯地谈起西境的情况,从西境战况说到宫中琐事,语气轻松。他?是个健谈的人,不过宫里的太监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主子高兴时陪着笑,主子悲伤时陪着哭的。冯妙瑜听?着偶尔点个头,淡淡附和上两句,榴红时不时进来添茶。刘公公好像真的只是来探望她的,聊着聊着,刘公公突然说起了仁亲王。
“说起这事,公主近来可曾见?过仁亲王殿下??”
“皇叔?最近倒没见?过他?。” 冯妙瑜摇摇头,“不过我上个月倒是和赵氏一起去宣阳坊逛了逛。怎么突然提起皇叔?”
“朔方失守,丰都也不太平,眼?下?压力?可全在夏绥了。您和赵氏关系不错,那就是说,仁亲王殿下?请命去夏绥督战一事,公主已经知道了?”
冯妙瑜一愣。
“皇叔自请去了夏绥?”
文官和武官向来水火不容,她在军中并无多少耳目,能探听?到的消息有限。仁亲王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朝事政事这些?有多远躲多远,从来不问的,如今怎会突然跑去夏绥督战,蹚进这摊洪水里。
冯妙瑜直起身子,喝了口?茶,“真是奇怪了。”
“谁说不是呢?”刘公公顿了顿,“都说他?们夫妻鹣鲽情深,无话不说的,您和仁亲王妃关系好,奴才还?以为?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呢。她竟什么都没有和您说吗。”
冯妙瑜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刘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御前的红人,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奴才背后是有主子的,奴才的话,背后也是有主子的。
“仁亲王殿下?突然请命督战,皇上也很吃惊。这种事总不可能是头脑一热就拍拍屁股说去就去了吧?仁亲王妃可能知道些?什么,毕竟他?们夫妻情深您又和仁亲王妃关系不错,不是吗?”
“父皇的意思是,让我从赵氏那里打听?皇叔请命督战的缘由?”冯妙瑜突然扶着额头低低笑出了声?。原是为?了这个来的啊,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嘲讽道:“既然您是为?了说这个来的,那早说就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浪费彼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