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
开春了, 谢随得去门下省的新衙门应卯当差, 而她
冯妙瑜又看了遍手里的信。那是颜先生差人送来的秘信。送信的是个机灵的小子,因?颜先生交代了这信只能由冯妙瑜亲启, 他便硬是等到谢随出门才?将信送到冯妙瑜手上。薄薄的纸,上面?其实寥寥写?了两句话,只说冯妙瑜前些日子要他查的事情已有?了眉目,事情要紧,请冯妙瑜尽快回京。
她近来委托颜先生调查的,还能称之为紧急的事情, 想来也只有?调查那股既不?属于?世家, 又不?属于?寒门的势力的事情了。
像这样要紧的事情颜先生自然不?敢在信里明?着写?出来, 只能等回盛京见到颜先生才?能知道具体情况了。
冯妙瑜拿了蜡烛过来,看着那张纸一点一点蜷缩焦黑,她把纸灰倒进花盆里, 又用?脚踩了两下,直到那纸灰完全压到了泥里看不?出来,冯妙瑜才?坐下来给颜先生写?了封回信,也不?说别的,只是告知颜先生她回到盛京的时间。
吹干墨迹,冯妙瑜将信封好,又叫来一个小厮快马将信送去。
小雨时节,东风解冻,冰雪皆散而为水,化?而为雨。①
回盛京那日的一路上都飘着毛毛细雨,沿途的柳树、杏树、梨树轻轻挥舞着枝条,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说欢迎回来。蒙蒙雨幕中,盛京那以黑石砌成的高大城墙总算映入眼帘。
又回来了。
因?道路泥泞,马车便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谢随赶着去门下省衙门应卯,没有?入府门,只在门口和冯妙瑜道别两句便匆匆上衙门去了。
“公主。”
许久未见的榴红就在门口处等着,她有?些奇怪地望了眼冯妙瑜身后梳了妇人发髻的阿玉,微微屈身在冯妙瑜耳边道:“颜先生正在花厅等您。”
热腾腾的姜枣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花厅里,冯妙瑜揉揉眉心,有?些疲倦,还是打起精神细细听颜先生说话。
“……结果一查之下,倒是有?了些眉目。公主,您可还记得去年秋天时,有?人匿名送来一封写?有?献亲王殿下一案证据的信?”
大半年过去,时间有?些久远。冯妙瑜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