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给他?然?后?呢,”冯妙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是大梁太子,我行监国大权,你觉得安王会放过你,放过我?六皇弟七皇妹尚且年幼,对安王没有威胁,他倒是可能放他们一马彰显自己的仁慈。而你,我,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我受够了,”冯敬文任性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我怎么办?就这?样一天天的等着皇叔杀了我吗?”
冯敬文嚷嚷着,竟起?身四处走动打?点起?了行装。
“你这?是要做什么?”冯妙瑜拿出长姐的气势呵斥道。
“这?不行,那不行,那我走还不行吗?我不做这?个太子了!”
衣裳,古玩,金银,他乱七八糟地装了一大包,扛在肩上抬步就往外走。
冯妙瑜只觉得荒谬,她微微吸了一口气。
“冯敬文,这?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你想好了。你今日若是出了这?个门,日后?可就别想再回?来我说到做到,你敢出这?个门,我日后?便只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弟弟”
冯敬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妙瑜一个人坐在东宫里等了他很久,从?阳光明媚的正午一直等到太阳西沉,有宫人进来点灯,细细的火光在寒风中颤抖。
入冬后?,冯重明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几乎是搬到了甘露殿里,眼下冯敬文又?任性出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冯妙瑜恍惚间迎着大雪,又?走到了紫宸殿里。
自从?授命监国以来,紫宸殿就成了她的书房兼寝殿,处理公文,接见官员到晚上休息全在此?处。
“刘公公,你说我们这?样坚持下去有意义吗?”冯妙瑜轻声问。
四面楚歌。破城是迟早的事,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抗争,不抵抗是死,抵抗也?是死。所有人都在问她该往哪里走下去,可她又?能找谁去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主,您刚刚说了什么?”刘公公走神了,没听?清。
“没什么。”
冯妙瑜叹息着摇摇头,走到书桌边挽袖提笔写信。灯花焰焰,最后?落款,她把信递给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