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她只是启蒙晚了些,又不是脑袋不好,要追赶上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
夏末小?考,她果然拿了唯一一个甲上。
一向?严厉惯了的夫子都难得笑了,散课后还偷偷往她手里塞了盒芝麻糖以示鼓励。
得意洋洋地晃着?那大红的甲上往回?走。临出门?前嬷嬷还说她不可能拿甲上,冯妙瑜开始想象一会?她把甲上两个大字拍在嬷嬷眼皮子底下的情景,嬷嬷张大嘴巴一脸吃惊,当然,还有谢随他会?冲她挤挤眼睛,说:“你看,我?说了没有骗你吧?”
他是不会?骗她的。这世上所有人都会?说谎骗她欺负她,只有他不会?。哪怕说了谎,也是善意的谎言。
嬷嬷却在忙慌慌蹲在后院烧东西。
“这些东西都留不得!谢相糊涂,竟然敢上书给安王求情,听说他们一家子都已经下狱了!皇上正在气头上,要是让皇上发现您这里有谢家小?子的诗文,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火舌蹿起,纸页和无数的字在火焰中扭曲挣扎。
这些烧掉也不打紧,都是她自己托人搜集来他的诗作自己抄录下来的,内容她大体记得,左右嬷嬷不识字,她日后再偷偷默出来一份就是。唯一要紧的只有那一张
“这张不是!这张是,是夫子给我?临摹用的字帖!”
……
冯妙瑜低头笑笑,茶水水面上就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笑脸来。
“放下了,也放不下。”
怎么好放得下。像影子一样追随效仿倾慕了将近十年的人。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顿了顿,淡淡地说:“也许我?并没有那么爱他。”
世上有两轮月。一轮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月,一轮是近在眼前手边的水中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