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出生士族,一门清华,家学严苛,待拜入玉清观之后,玉清观门风也是极为端肃的。
门人弟子个个持道有方,何曾见过这般辱及先人的粗鄙对骂。
他是极聪敏的,虽然是半道经过,但透过树下这几人零散的叫骂声,便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个一清二楚。
原是这几个男弟子立下赌约,侮辱戏耍在前。
慕道瑛虽对合欢宫的行为处事方式不敢苟同,对其门下弟子也殊无好感,但瞧见这几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小,也忍不住蹙起眉头,心底微感不适。
正当这时,树后走出个容貌动人的白衣女子。
局势又起了变化。
先前那女弟子一言不合间,被那几个男子围住拳打脚踢。
偏那女弟子硬气,满身是血,咬紧牙关,负隅顽抗。
挣扎间,小半张丑陋的疮面一晃而过,慕道瑛又是一怔,多添了几分不忍,正欲出手阻拦。
他身边的陈玉柔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笑一声:“慕仙长果然是个风骨鲠直的君子。”
毕竟灵窍被锁,沦为他人地盘上的阶下囚。
慕道瑛微阖了双眼,强捺下心头反感,“瑛竟不知贵派竟这般坐视门人弟子欺凌弱小。”
陈玉柔笑道:“早知晓仙长心善,没想到仙长这一腔善心无处可发,竟也怜惜起咱们合欢宫弟子来。”
“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合欢宫的弟子,是咱们合欢宫自己的事务,慕仙长的手是不是生得有些太长了?还是说仙长自知被囚,已将自己视作合欢宫门人了?”
慕道瑛丝毫没被她言语所激,只平静道:“胎生卵生皆为众生,在下行事不问阵营根脚,只求对错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