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客人枕席,本就是合欢宫的不成文的暗规。道长如今畏我如蛇蝎,又将我置身何处?!”
慕道瑛双颊滚烫,倍感羞赧、荒诞,亦觉难堪。难怪合欢宫为正道不容,阖宫上下处事的确大胆荒唐。
“在下是修道之人,无需委屈道友伺候枕席,”他强压下心头不适,轻声说,“道友请起罢。”
刘巧娥没动。
慕道瑛唯恐唐突,一直紧闭双眼,等了一会儿,也未等到刘巧娥起床穿衣的动静,“道友?”
刘巧娥的语气忽然变得激烈起来:“道友难道也是嫌在下样貌丑陋吗?”
慕道瑛一顿。
眼前的女子许是因为受过伤害,要比常人敏感多思许多。
“瑛无有此意,若是言语冒犯了道友,瑛在此向道友赔罪。只是道友无需做到这个地步。”他解释。
刘巧娥却硬邦邦道:“我们合欢宫的弟子,修炼方式跟你们正道大不相同。你们觉得委屈,但能被合欢宗奉为座上宾的,无不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能跟你们这样的人物双修,对我等来说反倒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慕道瑛蹙眉。
海棠树下初见面,他怜悯这女子孤弱可怜,如今才知晓其并非易于之辈。
“修行没有捷径,贵派功法固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但根基不稳,贻害无穷。道友若想精进武功,瑛虽不才,亦可指点一二。”
刘巧娥反唇相讥:“天地之间,动须阴阳。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阴阳交合,本为天经地义,如何贻害无穷了?”
刘巧娥言辞尖锐,慕道瑛主意已定,也不打断她,只安静地待她说完,才微含歉意地道了声:“抱歉。”
“人各有道,恕在下不能从命。”语气淡而坚决。这是绝不允她心意了。
刘巧娥咬紧了下唇,面色一白,又迅速浮现出一抹羞愤的潮红。
他两眼闭得紧紧的,玉骨秀朗,伫立门前,端得是光风霁月。却愈发显得她赤身裸体,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