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刑供”两个字触目惊心,慕道瑛置若罔闻,呼吸平稳如初。
隔了一会儿,刘巧娥便抱了瓶瓶罐罐回来。
她似乎鲜少关切人,语气生硬地指着这堆伤药,将这些伤药的功效,使用方法,搭配剂量,一一跟慕道瑛说明。
慕道瑛一一听得认真,末了,道声:“多谢。”
等了须臾,眼前的女人却直挺挺地像扎根在了原地,没有离去的意思。
慕道瑛:“刘道友?”
刘巧娥的目光这才有些闪躲,喉口滚了滚,“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间或觑他一眼,目光遮遮掩掩,却十分赤-裸。
慕道瑛仿佛被人扎了一下,心里隐约泛起一阵不适。
他默了一刹,嗓音已有些刻意的冷淡:“不必。”
刘巧娥脸色绷紧了,似乎也觉心虚,倒也没再坚持,“我就守在门口。有事喊我。”
慕道瑛应了,待刘巧娥出了门,他看了几眼门板,默默走过去插上门闩,这才解开了裹身的那一袭麻布道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伤口的血肉与粗糙的麻布干结在一起,脱衣的时候连带着要揭下一小块血肉来。
不一时的功夫,慕道瑛身上又见斑斑血迹。
其实,他的性子未尝不比刘巧娥犟。仙盟内部不太平,几大家明争暗斗得厉害。
有人想逼问灵元的下落,有人想逼供他坐实灵元与魔门勾结,慕道瑛不肯,仙盟便用酷刑,酷刑用尽了,他仍不肯松动。
仙盟没了办法,只好将他送到金庭玉台。
慕道瑛遵照刘巧娥的叮嘱,将伤口一一抹了药,不过须臾功夫,便感到疼痛大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