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之在一念之别。慕道瑛不得不承认,刘巧娥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他到的情绪,令他道心不定,心绪浮沉。
对上慕道瑛的视线,刘巧娥恍若被火燎到一般。
犹如见到这世上最不可理喻,最难以容忍,最滑稽,最荒谬的东西,她霍然起身,“我说过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
刘巧娥突然爆发,慕道瑛微微一顿。
事情发展到此,她既然已恼了自己,倒不若一不做二不休。
一念既定,慕道瑛垂下眼睫,置若罔闻,骈指飞快在她腕上一拂,一点。
刘巧娥只觉浑身一软,顿失了力气,软倒在他脚下坐榻,动作不能。
她羞愤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瞧他,视线所制,也只能瞧见他道袍衣摆下的雪白长靴,以暗线绣以太极双鱼纹。
像是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无赖,“你你你!道貌岸然!”
那双雅净无尘的白靴轻轻逼近。
慕道瑛上前扶起她,轻咳了几声,默默忽略了刘巧娥能杀人的视线,去倒了杯清水,放在掌心运气滚热了。
又捉住她手掌,摊开,向上。动作轻柔,极尽耐心。
刘巧娥的面色一点点变得古怪起来,只觉得掌心仿佛有羽毛在挠似的,一抬眼就瞧见慕道瑛的侧脸轮廓,鼻梁秀挺,目光专注,仿佛极为珍重一般。
珍重?
她是气坏了脑子?竟觉得慕道瑛会珍重她?
在他眼里,恐怕她不过路边的野狗也不如!
只有白梦离……沈澄因,那样的女子才能被他平等以待吧,刘巧娥酸溜溜地想,而如她这般不过是可随意逼迫,又随意打发!正如同主人赏罚下人般随心所欲。
他怕她反抗,不敢轻忽,更不敢耽搁,飞快从袖中摸出一瓶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