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瑛出了很多虚汗,汗水沿着鬓发滚滚而下,洇湿了颈前纱领,紧贴白玉般的一截儿脖颈。
刘巧娥甩着潮热的指尖,嫌恶地从袖子里摸出块帕子,胡乱给他擦了擦头脸。
越擦心里越窝火。
他不肯服侍她也就罢了,怎么成了她来伺候他?
忍不住忿忿将手巾往他脸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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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道瑛的意识犹如在一片湖水中沉浮,他并非全无神志,也能隐约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他甚至能感觉到刘巧娥趁他昏睡,噼噼啪啪又甩了他几个耳刮子。
只是眼皮甚重,睁不开眼。
好几次,他甚至能感觉到刘巧娥冷沉的杀意,他无力阻止,只觉得疲倦。
连日以来的变故令慕道瑛身心俱疲,以至于生出,“就如此沉沉睡下去,长睡不醒或许也不错”的念头。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只闪过一瞬。
师尊的案子还没头绪,他不能。
慕道瑛强打起精神,逐渐清明的意识企图挣脱身体牢笼的束缚。
正当这时,他突然嗅到一股极其浅淡的栀子花香。
不像熏香,倒有点儿像女儿家梳头水的味道。
然后,他便感觉到头脸被人用力地搓了一遍。
寻觅着这栀子香气的指引,慕道瑛终于一挣而醒。
才一睁开眼,慕道瑛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