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就好比死刑犯,等到脖子上那一刀落下,一直高高吊起的心才能安稳落肚。
非止慕道瑛这厢琢磨不透刘巧娥所思所想。
程洵自认为最了解刘巧娥的,此刻也有些摸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刘巧娥披头散发坐在床边,程洵拿着梳篦一点点给她梳头。
她头发乌黑如墨,但发质太软,容易打结。
“老母将他强留在浮花殿,为何又不见他?”程洵一边梳,一边柔声问。
刘巧娥道:“你是吃醋了?还是在为他鸣不平?”
程洵耐心地梳理着她发上一个扣结,温言道:“只是心疼老母罢了。”
刘巧娥抿紧了唇角。
程洵并不十分担心慕道瑛抢夺了他的地位,他一直以来便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十分清楚。
他跟老母相识已久,感情深厚,但老母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
而他对刘巧娥也没有男女之间的独占情深。
若说很久之前或许还有的……
但后来,他认清了现实。
他清楚,他永远也比不过那个人。
所以他退回到了自己本该待的那个位置。
非要说个明白,如今他二人便是多了几分亲昵暧昧的兄妹之情罢了。
慕道瑛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