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涂钦对何川道,这人胸有城府,不可捉摸,恐怕不好对付。
何川收敛了眼中的讥嘲,正色道:“男人又怎么用不得胭脂珠钗了?都是大家的心意,慕兄可不要令大家失望啊。”
慕道瑛淡定道:“既如此,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经这一遭,何川等人似乎也收敛了继续试探的心思,宴席上也没了刚刚的暗流涌动,众人推杯换盏,倒也算热闹。
何川劝了几杯酒,慕道瑛道:“我是道士,不喝酒。”
涂钦等人笑道:“听说道士还不近女色,慕兄这回成了老母裙下臣,还讲究什么清规戒律?”
慕道瑛想了一下,认真回复:“各道派规矩不同,玉清观可娶妻生子,并不算真的不近女色。”
没办法,以茶代酒,喝了几杯茶才勉强应付过关。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何川涂钦等人这才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
慕道瑛临窗而坐,轻轻支开一道缝隙,微风轻柔地抚慰了他疲倦而紧绷的神经。
虽说没有明面上的杀招,但他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仍不敢掉以轻心。
一场迎新宴下来,没敢几动筷子,只略喝了几杯茶。
宴毕,何川等人送他回屋。
直到送他回侧殿前,
慕道瑛的脚步才为道旁一株松树驻足。
青松从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伸展出来,姿态遒劲,身后是白云野鹤,山风不转,遗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