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女的脸也模糊了。她们或许早已经入了土,化成了枯骨。
唯有她咬着牙,一步步走了出来,走到宋迁的面前,然后亲手杀了他。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闭着眼,总会想。想起慕道瑛,想起天边那轮淡淡的皎洁的素月。
他不知道,他曾是她少女时所有的想往,是她秽暗人生中的一点微光。
若是十五岁那年的她遇到慕道瑛,她一定会耻于自己身上的狼狈污秽,不敢靠近他。
他是天上的月,而她是地上烂泥巴。她怕自己身上的灰尘污了他干净的道袍。
他就应该洁净地端坐在那里,“直如青丝绳,清如玉壶冰”,他是天上的天官,不该下凡尘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阴暗地享受着将他拖拽下云端的快感。
他越痛,她便越高兴。
她乐见他满身泥泞,泥巴地里打滚的鹤,被一寸寸敲碎了傲骨。
她乐见他双膝滚落在她面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至于云山宋氏
白梦离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为了躲心魔时那点情意,她愿意留她一命。
而宋迁那些个血亲最好别撞到她面前来,否则,来一个,她仍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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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巧娥这次设宴,是为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