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个人心里都难为情得紧,也不敢看对方。
刘巧娥脚下就像是踩着团棉花,晕乎乎地就被他带到了客房门口。
她一惊,“你!!”
慕道瑛见她,回过神, 也吃一惊,脸上发热, 赶忙澄清,“瑛绝非此意!”
刘巧娥有些羞恼, 她自认也是欢场老手,委实接受不了自己今天这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失手。
她找回场子一般,发了狠轻轻说:“谅你也不敢!”
他非但没被她恶声恶气吓退,反倒瞧见那黑茸茸,圆圆的小脑袋。
太阳下,细绒绒的发丝泛着金光,被风吹得软绵绵在头顶乱飘。
小小一个,逞凶斗狠,外强中干。
慕道瑛喉口滚了几滚,心里痒痒的,手心也痒痒的。他动了动手指,到底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捋猫似地飞快捋了一把,轻声说,“是瑛说错了话,万望老母勿怪。”
他说到“老母”这两字,不知何故,又觉跟她小小的模样浑不相称,可爱得有点想笑,唇角浮溢起淡淡的弧度。
刘巧娥被他伸手一捋,受惊不小,瞪大眼,倒竖眉。
他背心一凛,自知有些得意忘形了,唯恐她发作,见好就收,飞快地缩回了手。
最后还是慕道瑛将刘巧娥送进了屋里,自己止步不前,这才分道扬镳。
一回到自己屋里,慕道瑛便快速掩上门,靠着门扉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几乎快要跳出喉咙口。
想去倒杯茶,洒出来大半,低头一看,原是自己手指也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