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对不起刘巧娥,也对不起咏章、阿因待他良苦用心。
这岂非是无耻的背叛?
慕道瑛不知不觉沉沉睡去,竟梦见大片芦苇,梦里仿佛有人在岸边唱歌。
歌声没入白茫茫的芦苇雪花,那淡渺的歌声隐约唱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刘巧娥回去之后,也做了个梦。
她久违地又梦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山村。梦到了那个如霜雪一般,可望不可即的少年,可这一次,少年拥她在怀,深深浅浅的亲吻她,他吻得那样动情,就连她也瞧了出来。
他对自己心动了。
刘巧娥从梦中醒来时,大汗淋漓,宛如刚从那个酷热的盛夏回魂,双臂发软,背心黏腻,身体里也有了难以启齿的变化。
她赶紧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这才压下身体里那燥热的悸动。
这时,慕道瑛清润的嗓音隔着门板响起,惊得刘巧娥胆丧魂飞,三魂差点去了七魄。
“老母,小子可能入内?”
“不许进!”她偶瞥见墙角梳妆柜镜子里的自己,心漏跳了一拍,厉喝道。
镜子里那个双颊酡红,满面春情的女人竟是自己吗?
门外那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