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见他二人相知相许,亲耳听到刘巧娥说不爱自己。
自己竟成二人之间被轻描淡写的过去,他心头涩然,失魂落魄。
过去一无所知的错过,竟成为往后剜肉的刀。
他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月下花前,琴瑟和鸣,咬着耳朵亲密地诉说着说不尽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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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的出现,令他短暂从失落、酸楚中回神。
他苍白的脸终于浮现出惊惧之色。
他心神不宁,脊背颤抖,几乎不忍再看。
他知道,来了。
他的罪,他的孽,他这些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总会想起的那个死在他怀中的少年。
他头脑发昏,眼前发黑,宛如个重刑犯,迎来了迟到多年的审判,骇得手指发抖,骇得大汗淋漓。
迎面仿佛有一柄重锤砸了下来,他五脏六腑也被砸碎了,砸烂了,他想吐,却吐不出来。
原来,原来这便是她缺失的那一块空白。
原来,原来是他,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苦苦追寻这一块空白,却从未想过这块空白竟是他犯罪的证明,是她锥心泣血的痛,是他所不能承受之重。
他合上眼,薄薄的眼皮盖着滚烫的眼球。
于是一切便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