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死后,她又为恨他而活了。
若不恨他,她真不知要怎样活下去。
可他到底并未做错什么,是她擅自爱他恨他,以一段痴心妄想的的奢望,害了他的一生。
这一切始作俑者不过是她。
这一切的痛,一切的苦,一切的孽,不过是因她妄图窥月罢了。
奇哉怪哉,她突然想起她偏要强求他的第一日。
那信手乱翻的佛偈,反而在此时撞入心扉。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竟成了她性命将绝的谶言不成?
他还是当初那个君子。
君子如月。
她仍是奢望明月的小小的老鼠罢了
这一切不过始于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望。
她跟他之间这一生仿佛都在错过。
这一生,是再无白头携手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