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他吹熄了灯,上床休憩。
刘巧娥从灯焰中飘了出来,就飘在他头顶。
慕道瑛蜷着身子,似乎又做了噩梦,眼角不断地流着眼泪。
刘巧娥看得心底一软,晃晃悠悠努力飘近了点,俯下身,脸贴脸地瞧他。
他也不知都梦到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睫又濡湿了。
她犹豫了一刹,低下头,将嘴唇轻轻贴在了他嘴边。
慕道瑛眼睫一动,迷迷糊糊喊了声,“巧娥”。
隔了一会儿,他紧张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下来,呼吸也便得匀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慕道瑛坐起身,抚摸着嘴唇,发了好长一会儿的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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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宫野并非慕道瑛的驻足之地。
他出生名门正道,交游颇为广泛,有他在其间搭线转圜,的确给合欢宫洗白上岸帮了不少忙。
事成之后,他便又收拾行囊,拿起琉璃盏,准备上路了。
这又是刘巧娥另一重的大不满了。
这人总要摸她。
每日,每夜,几乎无时无刻!
早上起来,摸摸她,跟她罗里吧嗦说一大通,鸡毛蒜皮,有的没的小事。
昨天吃了什么,味道不太行。今天又打算去哪里。姑苏的汤面不错,他幼时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