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伤心事,陆夫人自是悲从中来,哽咽难言,大夫也急急地赶来了,候在一旁想上前替陆云停诊脉。陆老爷见状哄了几句,将陆夫人扶开了。
几个大夫一道凑上去,围住了床。这样的场面于自小羸弱多病的陆云停而言并不陌生,他疲倦地闭了闭眼,睁开眼时,却见他母亲拉着那个黑瘦奴仆的手,很是感激慈祥,称他,好孩子,好孩子。
陆云停:“?”
江于青满脸无措,又小心地看陆云停,没防备,和他目光对了个正着,对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淡诧异看了个正着,低下头,怯怯地缩回了陆夫人拉在掌中的手。
过了许久,房中才安静了下来,大夫叮嘱道,陆云停刚醒,累不得,不要扰了他休息。
陆夫人和陆老爷自无二话,依依不舍地看着陆云停。经此一遭,陆夫人已经将那术士的话奉为圭臬,直将江于青视为救陆云停的灵丹妙药,温声细语地让江于青今夜受受累,好好照顾陆云停。
陆云停开了口,“娘,他是谁?”
他才刚醒,陆夫人怕刺激了陆云停,不好说这是他们为他定的妻,含糊地让陆云停先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不多时,屋中只剩下了陆云停和江于青,陆云停自溺水后便昏昏沉沉了好几日,身体虚弱,屋中一静,便困乏欲睡,闭眼前鬼使神差地又看了眼江于青,就见他杵在床边,半边身子都藏在烛影里,怯生生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江于青很快又低下了头,畏畏缩缩的,脊背紧绷,透着股子紧张和戒备。
陆云停昏睡了过去。
陆云停这一睡直到翌日中午将醒,很快,他就知道了江于青的身份。
“……”陆云停靠着床头,沉默不言。
陆夫人也有些忐忑,低声道:“云停,爹娘也是没法子了,大夫都说……”她叹了口气,“正好那术士上门,拿着你的生辰八字算了一卦,道这一劫是命中大劫,若迈不过去”
陆云停漠然道:“你们就将他带了回来?”
他扬下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江于青,眼神冷淡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