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于青:“……昂?”他惴惴不安地想,难道还要我替你们挖坟埋尸?
埋哪儿呢?得挑个没人的地方,还需得是月黑风高夜,免得教人瞧见,决计不能像陆云停和赵子逸这样直接就在自家院子里行凶。
江于青心跳如擂鼓,手脚发软。
陆云停盯着江于青,说:“你瞧见了。”
江于青:“!”
这是还要让我做共犯了!
江于青纠结道:“当真不送官?”
他努力劝说陆云停,“赵少爷说他手上好多条人命呢,数罪并罚,够判他好多回了,他已经伤得厉害了,上了公堂挨二十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没人知道你们对他动用私刑了。”
“他是亡命之徒,身上有伤……”江于青想方设法地自圆其说,“本就是寻常事,少爷何必亲自动手?”
陆云停听着叭叭叭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愉悦,眼里的阴霾都春风化雨似的,散尽了,他好整以暇道:“不成,少爷睚眦必报,私仇焉用官府插手。”
江于青愁得又叹了口气。
陆云停整个人都雨过天晴一般,肩披狐裘,长发如墨,好不春风得意,道:“你待如何?”
如何,他还能如何?江于青幽幽地瞧了他一眼,为陆云停艳色所摄,恍了下神,只觉面前人雪肤唇朱,俨然那惑人心智的艳鬼。
陆云停又忍不住试探他,抑或是贪心,想在江于青身上攫取更明显的偏爱,他淡淡道:“江于青,这可和你在书院所学的仁义至理相悖。”
江于青愣了下,思索片刻,道:“少爷,我是陆家人。”
“那人本就是凶徒,又想要你性命,”江于青说,“杀人者,人恒杀之。”
陆云停说:“不再劝我把他交给官府?”
江于青反问道:“您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