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淳很小,周身还是粉红色的,手指尖几乎透明,哭的脸都?充血了,脆弱的好像一把就能掐死。
可?他能怎么办呢?
他又不能真的把他掐死。
喻泛难得疲惫着说:“你走吧。”
喻功伟眼中噙泪,将不堪一折的喻淳随手扔在鞋架上,仿佛在扔一件不重要?的物件,然后,他突然用力抱住了喻泛。
“泛泛你记住,你是爸爸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谁都?替代?不了,我们做了十六年父子了,以后还能更长,没有人能超越。”
喻泛心累力竭,挣脱不开,却忍不住思?维发散。
也不是不能超越,他要?是突然死了......
喻功伟被赶来的梅萍嘶吼着赶走。
他抱起?喻淳,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回望喻泛,直到大门?“嘭”的关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喻功伟立刻低头亲了亲怀里呜咽的喻淳,哼着:“我的宝,乖乖,爸爸不是故意的。”
梅萍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对喻泛道:“今天以后你没有这个?爹。”
喻泛顺从道:“知道了。”
然后,梅萍发疯似的收拾那些?留有喻功伟痕迹的东西。
两人一起?挑选的电视,喻功伟用过的空调遥控器,所有碗碟筷子,冰箱里的啤酒,柜子里的相册......
喻泛实在受不了呯砰砸东西的声音,默默出了门?。
这时天刚黑,大路上没什么人,喻泛漫无目的地走。
S市的打工人全都?回了老家过年,一向夜不闭户,车水马龙的步行街也显得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