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万二,意味着他三年毕业后就要立刻承担起三万六的巨额负债,喻圆不愿意欠贷,想一毕业就还上。
除此之外,无论毕业是在京市这种大城市打拼还是回老家,都得提早攒出至少三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也就是说,他要在三年攒够四万块才能毫无负担地展开新生活。
辅导员说的这些,早在他贷款的时候,教育局就已经说清楚了。他也知道欠债就要还钱,却不想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照相机的记录下再经人强调这些。
尤其苏酿从后往前,把宣传册发到他手里的时候,喻圆现在恨不得变成一粒豌豆,滚到教室最后排去。
喻圆白净的耳尖发红,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揉搓着手里的宣传册,不敢看苏酿一眼。
辅导员还在上面喋喋不休,喻圆恨不得堵上他的嘴,还得装毫不在意。
“有些同学哈,明明家庭一般,甚至可以说糟糕,却因为虚荣心作祟非要用大牌,坐豪车,我说的是谁,谁心里也有数,知道点检点。
我不管你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别到时候警察在某些地方扫到你,我还得去警察局签字,给学院抹黑,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儿。”
说的是谁呢?大家心里都有数,目光齐齐聚焦到坐在最前面的喻圆身上。
喻圆猛地被雷集中了似的,扭头看向苏酿,对方的眼神却并不在他身上,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
他把指甲掐在掌心里,巨大的羞耻心像蟒蛇死死缠绕着他,令他呼吸不畅。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他的东西是景流玉送给他的,不是他去不好的地方给女人玩赚来的,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
他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叫起来,这样丢脸,看起来像破防了。
等他喘过来气的时候,辅导员已经走了,几个同学上来拍他肩膀安慰他:“别生气,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对了,你和景流玉走得近,肯定知道什么赚钱的法子吧?有没有什么小本生意的,几千块能赚几万的那种……”
该死,要是有那种生意,他自己不就做了吗?
喻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酿就已经抢先一步,把所有人推开了:“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喻圆什么都不知道,有时间不如多看会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