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没人叫他慢一点;吃饱了也没人牵着他在外面走一圈才肯让他回卧室躺着;更没有人盯着他吃过东西后漱口。
其实这些待遇和教育应该是很小很小的喻圆接受的,很小很小的喻圆被家里的长辈捧在手心里对待,但是喻圆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
他走路走得晚,到六岁多了还总是摔倒,跪在地上痛得哇哇哭,他奶奶因为他弄脏弄破了裤子,把他提起来狠狠打了一顿,挨打比摔倒还疼,喻圆就不哭了。
景流玉把他当小孩一样宠着惯着管着,喻圆这个先天缺失,后天养成的巨婴,根本离不开他,喻圆很想他。
景流玉一下一下贴着他的额头亲吻,亲吻他毛茸茸的头发和薄薄的皮肤,喻圆被亲得很安心,渐渐停止了哭泣。
他揪着景流玉的衣襟,仰起头,眼珠子像洗过的葡萄,又圆又亮,长长的睫毛黏成绺,和见到主人的小狗崽一样,一个劲儿和景流玉小声说:“景流玉,我喜欢你。景流玉,我喜欢你……”
景流玉心都碎了,不知道怎么对他好,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他。结果一掏出来,他的心肝儿就是喻圆。
喻圆说过喜欢的东西可太多了,香甜的水果,好喝的饮料,好吃的火锅,唯独在说喜欢景流玉方面十分吝啬。
今晚黏黏糊糊的喻圆和他说了好多遍想他,喜欢他。
是喝多了,也是真的很想他,才说了好多遍平常羞于启齿的话。
景流玉心热热的,摸着他的后脊:“圆圆,再说一遍。”
喻圆听话,说:“我喜欢你,好想你。”
他说一句,景流玉就眉眼含笑地亲他一下,这是一种人类最朴素表达喜悦的方式,喻圆被他带得也高兴,一直说“我喜欢你,好想你。”
“我也爱你,圆圆,我在外面出差也很想你,”景流玉贴贴他的脸,问,“圆圆,想我为什么不说呢?我以为你不想我。”
喻圆不好意思:“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总黏着男朋友,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乐意,你黏着我我高兴。”景流玉捧着他的脸说。
“可是很麻烦啊,我怕耽误你工作,”喻圆抠着手指细数,“我们要是一直在一起的话,我不能总麻烦你的,你要嫌我烦,只有小孩子才要一直黏着。”
他轻轻地叹气:“如果我永远是十七岁的喻圆就好了,这样就能说,喻圆还未成年,不能把他自己放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