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下乡锤炼,官镇的旅馆他也不东挑西拣了。
三十那天晚上,喻圆趴在窗边看烟花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时间回溯了,景流玉正插着兜站在他家楼下。
重复的场景再次重复,喻圆偷了家里的饺子,遮遮掩掩给景流玉带下去。
不过这次他没有用种大蒜的碗,把他妈妈特意给他买的□□熊双耳碗拿出来分享了一下,急三火四跑下楼。
喻圆上次是和景流玉说分手,这次把景流玉拉进楼道杂物间,蹲在他面前,给他挡着风,双手捧着脸,邀功地让他尝尝:“猜猜哪个饺子是我包的?”
景流玉把自己的围巾给他披上,只让他露出一双眼睛,很捧场地挑起来:“竟然还会包饺子,喻圆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个是吧,和你长得好像,圆圆的。”
喻圆的脚在地上害羞地碾了碾,说过奖过奖。
“你快点吃,一会儿就要凉掉了。”
景流玉在他家楼下吃饺子有点儿心理阴影,吃得很小心,生怕猝不及防再吃一嘴土。
当然吃到了也没什么,他已经做好了面不改色咽下去的准备。
他吃完了饺子,不肯走,喻圆也不想他走。杂物间里面都是废旧的纸箱,废铁,破烂,矿泉水瓶,跟个垃圾堆似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还脏兮兮的,动一动就掀起一室尘土,俩人在这里面贴着黏黏糊糊贴着,像两只藏在杂物间里相亲相爱的老鼠,躲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一起共度春节。
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一些很无聊没有营养的话题,喻圆贴在他怀里蹭了蹭,说:“我们这个样子好像偷情啊。”
景流玉纠正他,也没有完全纠正,握着他的手放在怀中捂热:“合法偷情。”
三月份,倒春寒,喻圆参加了专升本考试。
景流玉在他考试前半个月,把整个京市能跑的寺庙道观都跪了一圈,替他供奉香火,还找了十间偏远地区的庙观修缮捐款,力求在玄学方面一马当先地为他提供助力。
考试那天早上,景流玉给他煮了两个红皮鸡蛋,放在桌面上滚碎外壳,凝重地把外皮剥成一张完整的鸡蛋皮,填进他的肚子里,又帮他反复检查了准考证和文具。
景流玉迷信的彻底,连给他买的橡皮和涂卡笔都是孔庙祈福的,还真放在孔庙开了光。
喻圆左手两个开光手串,右手两串加持水晶地冲他挥挥手,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