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肉乎乎的脸蛋挤出两个圆圆的酒窝,“诶诶诶,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太太的。”
结束通话,张嫂对上沈愿探究的视线,恍然大悟般用力拍了拍脑袋。
“真是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刚才看着你进门的,还跟你说话来着。先生这电话一打来,我全忘了。”张嫂一本正经地演着,“太太,您继续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门关上,沈愿隔着门都能听见张嫂在自夸,“我真是个天才。”
……
酒店顶层的玻璃露台边缘。
谢宴生坐在藤编凉椅里,笔长的腿松懒地翘叠着,微凉浸润的手镯在指间转动,他眼眸低垂看得入神。
不知不觉一只瘦削粗糙的手突然搭在他肩头,他警戒抬眼,看清来人面容,神色稍才柔和下来。
50出头的女性,身着青色道袍长衫,头发高挽着,一看就是隐居道观的女居士。
“她到家了吗?”女居士在他身侧站定。
谢宴生嗯了声,指腹轻轻摩挲着玉镯,“本想让你们今晚见一面,让她知道我家并非全是冷漠自私之人……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
他总对沈愿在清园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以为沈愿不想与他诞育孩子,是因为介意他复杂的家庭环境。
他反复看过沈煜遗物里的视频,知道沈愿父母恩爱,家庭温馨,对自小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沈愿而言,他的家庭环境堪称魔窟。
但在原歆没有苏醒之前,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原歆还活着,包括沈愿。
谢宴生不知道原歆为什么会深入缅甸园区做着非法的事情,却又在紧要关头冒死救人。
太多谜团在原歆身上了。
但他也不忍心看沈愿一直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便想着,在沈愿得知“噩耗”这天将自己最亲近的人介绍给她认识。
有一个人可以暂时替代原歆的位置留在她身边,也算另一种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