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寒意刮过后颈,沈愿不用回头也知道保镖看的是谁。
这座宅子里的人只听从谢宴生的命令,她硬闯只会将事情闹大,不仅老爷子会生气,还会让外人觉得她与谢宴生不和。
而她不久前才承诺过谢宴生,会在婚姻剩余的时间里扮演好谢太太的角色,她实在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再生矛盾。
……
沈愿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从头顶顺着肌肤纹理流淌到地板,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腹部。
这里曾做过疤痕美容,肉眼看不出半点瑕疵,但用力按还是能摸到深埋光洁皮肤下的硬结。
第二天吃过早餐,老爷子难得没去散步,谢宴生坐在客厅太师椅上喝茶,顾九洲翘着二郎腿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模样。
老爷子请的中医大夫十点准时踏入清园。
沈愿被请进了茶室,顾老爷子虽没有进去,却也在客厅全程关注着。
谢宴生似对此毫不关心,散漫地翻着时报。经过昨晚一遭,他笃定沈愿今天会乖巧地配合。
“谢太太,我们开始了。”
许大夫指尖搭上她腕脉的瞬间,沈愿呼吸几乎停滞。
屋内寂静。
许大夫望闻问切后沉吟片刻,“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两虚,肝郁气滞。加上身体受了寒凉,寒气淤堵脏腑,需要好好调理。”
沈愿疑惑,按理说老爷子请的大夫不可能看不出来她曾受过伤。
她下意识看向谢宴生。
谢宴生依旧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报,单手翻了页报纸,淡冷的目光平静落在她脸上,旋即轻飘飘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