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惊诧地回过头,细看谢蕴,才发现谢宴生与谢蕴的骨相很像。
但谢宴生在商界沉浮多年,淬炼出更冷峻凌厉的气质。谢蕴脱离红尘,眉目间更多淡然和慈悲。
但骨相仍是锋冷的。
四目相对,沈愿有种心思被窥破的感觉。
谢蕴眼中露出悲悯怜惜的神情,“我不知道你与宴生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我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必然做了些你不能接受的事。”
沈愿低头垂眸。
谢蕴与谢宴生是母子,她当然不会吐露真心,“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中间虽然有些误会,但都已经解开了,我们现在……很好。”
谢蕴看着她,目空一切的琥珀色眼睛更像一面镜子,既能看透沈愿的心思,同样也能看穿造成这幅局面的真实原因。
谢蕴余光扫见石栏后方的黑色衣角,慢慢道,“你放心,你与宴生之间的感情,我不会参与,你们有自己的因果。
无论你接受他是出自真心,还是别有用意。
只希望将来某一天针锋相对时,你能给他留点余地,也给自己留条退路。可以吗?”
沈愿心头微颤,谢蕴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剖开她最隐秘的心思。
但她还是保持得体的微笑,丝毫没有心思被戳破的慌乱无措,清越的嗓音从容干净,“您放心,我和宴生很少有针锋相对的时候,就算吵架,也不会把话说得太绝。”
石栏后方的黑影默然离开。
谢蕴知道撬不开沈愿的嘴,也不再勉强,柔声道,“马上中午了,下去吃顿素斋吧。”
“好。”
在道观用过斋饭后,二人才与谢蕴请辞,步行下山。
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往清园的方向驶去。
谢宴生在平板电脑上处理文件,沈愿还在思索医院里那位病人的身份。
谢宴生的母亲在道观清修,身体素质比她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