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极轻地碰了碰她发梢,像触碰泡沫般易碎的梦境。
随后又慢移到她胸前,抽出她手中遥控器,关掉电视。
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沈愿昏昏沉沉醒来,声音带着浓浓睡意,“回来了……”
“嗯。”谢宴生低声,俯身想去抱她,“我抱你去床上睡。”
“不用,你先去洗澡,我回卧室等你。”
沈愿微眯着睡眼,从沙发起身,趿鞋回到卧室。
洗完澡的谢宴生上床贴近她,身上带着水汽冷却的凉感,空气里裹着沐浴乳的清淡,他缱绻亲吻下她裸露的嫩白肩膀,才肯安分睡觉。
次日上午,沈愿乘坐谢宴生的车一起去公司。
谢宴生在家里几乎不提公事,但沈愿知道,工作和谢氏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正因如此,在公司能获取证据的可能性远超过在家里。
所以她将这幅古画的修复进度放得很慢,到目前只进展到拆除旧裱这一步。
谢宴生的办公室与临时修复室仅一门之隔,他批阅文件时,抬眼就能看见她俯在操作台前的侧影。
沈愿的视线也会不经意撞进他幽深的黑眸中。
工作间隙,谢宴生会关掉办公室监控,无声推开休息室的门。
结束后,沈愿握工具笔的手有些抖。
而谢宴生在文件上签下的字迹却力透纸背。
秘书办的人已经猜出沈愿身份,但被张特助严词警告后,没人敢在公司说半个字。
新来的实习生看着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名,由衷赞叹,“谢总的字真好看,看这笔锋,这回钩,比书法大师的字还要苍劲有力。”
朱蕊敲了敲她面前的电脑显示器,“忘记张特助上次说什么了?还是想调岗去扫厕所?”
实习生缩着脖子摇头,看朱蕊食指尖贴着创可贴,忙岔开话题,“主管,你的手指怎么了?受伤啦?”
朱蕊反应淡淡,“上午拿美工刀时不小心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