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能回家,至少现在不能。
微型录像机还藏在谢宴生办公室的龙血树盆栽里,必须尽快将它拿出来。刚才张特助说谢宴生给盆栽浇了水,万一打湿损坏了,维修起来很麻烦。
“我想先回公司一趟。”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上次走得匆忙,有件东西忘在你的休息室了。”
谢宴生侧目看她,眸色渐暗,“什么东西,我让他们送回家里去。”
沈愿拢了拢头发,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很私密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去拿吧。”
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一刹间,谢宴生仿佛明白了什么般,眉心剧烈颤抖两下,目光缓缓扫过沈愿低垂的侧脸,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薄唇微启,最终也只发出一个简短的、带着颤意的,“好”。
沈愿暗自松口气。
汽车缓缓驶入宽阔的马路。
车厢内冷气开的很足,四肢每个关节都被冰凉浸透,沈愿下意识去看谢宴生,想问他冷不冷,男人不知何时仰靠在真皮座椅上睡着了。
窗外日光正盛,街旁绿化带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记忆突然回到年前去祭拜父亲那天。
她找不到回家的车。
他手撑黑伞,踏雪而来,载她一程。
从寒冬到酷夏,明明只有短暂的7个月,沈愿却觉得经历了大半生。